Thursday, December 18, 2008

用一生来说的一句话

有个女孩子,小时腿瘸,常年坐在门口看别的孩子玩,很寂寞。
夏天,邻居家的城里亲戚来玩,带来了他们的小孩——一个比女孩大5岁的男孩。男孩把抓到的蜻蜓放到女孩的手心,还把女孩背到河边,对着女孩讲故事。他是第一个告诉她,她的腿可以治好的人。女孩难得地有了笑容。
夏天结束时,男孩一家人要离开了。女孩眼泪汪汪来送,在他耳边小声地说:“我治好腿以后,嫁给你好吗?”男孩点点头。20年过去了,男孩长成了男人,开一间咖啡店,有了未婚妻。一天,他接到电话,一个女子说她的腿好了,来到了这个城市。一时间,他想不起她是谁。他早已忘记了童年某个夏天的故事,忘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,更忘记了一个孩子善良的承诺。
可是,他还是收留了她,让她在店里帮忙。
她终日沉默,可是他没时间*心她,他的未婚妻怀上了不是他的孩子。他羞愤交加,扔掉了所有的准备结婚用的东西,日日酗酒,变得狂暴易怒,连家人都疏远了他,生意更是无心打理。不久,他就大病一场。
这段时间里,她一直守在他身边,照顾他,容*他酒醉时的打骂,更独自撑着摇摇欲坠的小店。她学到了很多东西,也累得骨瘦如柴,可眼里,总跳跃着两点火花。
半年之后,他终于康复了。面对她所做的一切,只有感激。他把店送给她,她执意不要,他只好宣布她是一半的老板。在她的帮助下,他又振作起来,他掏心掏肺地对她倾诉,她依然是沉默地听着。这样又过了几年,他也交了几个女朋友,都不长。她一直独身。他发现她其实是很素雅的,风韵天成,不乏追求者。他笑她心高,她只是笑笑。终有一天,他决定出去走走。拿到护照前,他把店里的一切交给她。这一次,她没反对,只是说为他保管,等他回来。
在异乡飘泊的日子很苦,他忽然发现,无论疾病或健康、贫穷或富裕、如意或不如意,真正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。他行踪不定,她的信却总是跟在身后,只字片言,轻轻淡淡,却一直觉着温暖。他想回去是时候了。
到家时他为她的良苦用心而感动——无论是家里还是店里,他的东西的位置一直好好保存着,仿佛随时等着他回来。他大声叫唤她的名字,却无人应答。
店里换了新主管,他告诉他,她因积劳成疾去世半年了。按照她的吩咐,新主管一直叫专人注意他的行踪。把她留下的几百封信一一寄出,为他管理店里的事,为他收拾房子,等他回来。
新主管把她的遗物交给他——一只蜻蜓的标本,还有一盘录音带,是她的临终遗言。
带子里只有她回光返照时宛如少女般的轻语:“我……嫁给你……好吗?”
抛弃27年的岁月,他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。
有时候,一个女人要用她的一生来说这样一句简单的话